大师油画花卉(王沂东和他的《红色的梦》系列油画)

2024-01-25 19:02:19

红色,在中华文明的传承当中,有着特殊的意义。中国人选择了红色,王沂东选择了红色,并将红色推向了极致。

 一九八七年,二十二岁的王沂东离别家乡踏上艺术的不归路时,已将他的梦留在了生他养他的山东沂蒙老区。这是一个红色的梦,红围巾、红头绳、红项链、红裤子、红袜子、红鞋,还有红袄儿。他要用画笔承载这红色的梦。他已经用画笔承载了这红色的梦。

 作为中国当代古典油画实力派代表之一的王沂东,和他的同道们一起,将中国古典风格油画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古典风格的油画也使他红色的梦更加纯粹,更加圆满。

中国古典油画在发展基础和形式上元素上和欧洲古典油画是不尽相同的,它,嫁接在根深叶茂的中国文化大树之上,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根系,决定“欧洲古典油画”这颗异域种子在丰厚的中国文化土壤中埋藏了半年世纪后必然开出散发着华夏芬芳的绚丽花朵。

 不同的颜色,诉说着不同的情感,相同的颜色,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也有不同的视觉转达,对红色,中国人有自己的理解,因为,中国人注入了太多的情感。

 欧洲“古典主义”是文艺复兴后,新兴的资本主义开始发展的历史阶段产生的文艺思潮,以十七世纪法国发展的最为完备,其根本美学思想是“崇尚理性,崇尚自然”它以古希腊、古罗马艺术为典范,反映出了反封建、反教权主义的斗争精神。

油画有规模的传入中国是在二十世纪初叶,但此时西方正值现代兴起之时,古典油画不是以唯一的艺术形式传入中国,进行西借的中国大师绝大多数都有着传统的文人画背景,这就造成了吸取古典主义传入中国进行了卓有成效的铺垫,但古典主义油画由于中国文化的大背景而一直没有形成气候,没有出现古典油画的大成者。

 中国的独特历史和文化铸就了中国的艺术形态,文人画是中国主流文化和传统精神意识最集中和完善的体现者,“写意”、与“写实”是中国文人画和西方古典主义审美的分水岭,“抒发内心”和“表述自然”决定了中西方不同的审美指向,中国画的“外师造化”只是过程,“终得心源”才是结果。然而,欧洲古典油画是画家对形态的“直接汲取”,也就是说靠这种真实、精微、深入地“直接汲取”,来换取或转达出某种形而上的意义。

 中国画,王沂东十几岁时就有所涉猎,他对中国传统绘画中妙不可言的韵律和墨色节奏非常崇拜。一直力求能够把中国特有的色彩个性和思想,与西方绘画独特的油画技巧相融合,从而找到属于自己的、充满东方浪漫主义色彩的绘画语言。

 早在1987年他就参观了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馆和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使他激动不已,在荷尔拜因、凡.爱克等大师的作品体会到了强烈的装饰美感,同时也品味出了中、西绘画在神韵方面的相同之处。

 审美冲击的痕迹,在这幅《江南女子肖像》中已经显现,作品尽可能概括出人物外形轮廓的曲线变化,在尊重人物构造的前提下,强调形体的抑扬顿挫节奏,五官的形体上理精细,微妙,视觉中心故意偏移,人物的后背形成了较强的直线,人物的前胸则是角度较大的形体变化,这样,前后就形成了强烈的曲直对比,在色彩构成方面,主要强调了大色块的对比,衣服既保持了它的强烈程度,又没有破坏画面的整体构成,头巾上的花卉采用了中国工笔画中渲染的办法,朱砂红色作为一种基本语言之一,已经在这里初露端倪。

 《沂蒙娃》是王沂东较早时期的作品,画的是他五岁的女儿,作品采用了“笋”型构图,“笋”的左侧强调直线的坚硬,而右侧,则寻找了柔美的曲线变化。单纯而稚嫩的脸蛋在红围巾和密不通风的花卉图案衬托下显得纯情可爱。红围巾在深色的背景中显得不火不燥。

在王沂东的作品中,作为基本元素之一的红色,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中国大地,在王沂东的家乡山东沂蒙老区,对红色的情感认知是统一的:吉祥来自于红色,喜庆来自于红色、福祉也来自于红色。

 《惊蜇》一画中,深色的老树干纵横交错,在初春残雪的衬托下,小红棉袄是点睛之笔,蕴藏了画家对爱女深深的情愫,姑娘冰冷的小手拿的一片叶子,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风停了》、《惊鸟》这两幅画,王沂东选择了大面积并不多用的白色作为主调,白墙、白花袄、白风筝,可以说是画家在爱女身上推演红色的巧妙手段。

 《早春的雪》和《戏风》,画的是四年以后的女儿,甚至还是那件红棉袄,对红袄的痴情,已经衍射出王沂东对红色的文化理解。

 不同色彩明度的处理,也可以转达画家丰富的情绪构思。《蒙山雨》饱满的黑灰色背景沟壑起伏,体现了一种阴柔而苍凉的美感。两个少女的情态、动作和油画气氛紧密相扣,她们在祈祷、在等待,等待着蒙山雨的到来。背影少女裤子的红色降低了色彩明度,以强化画面的情绪表述,而红头绳则选择了原有色彩的明度。

 《沂河水》是王沂东的一幅重要作品。作品体现了大自然的沉重力量和人类的和谐统一。呈倒三角形的硕大的石头,造成视觉上的不稳定感和沉闷感,前面人物的躯干部分处于垂直状态,脚的位置偏向左面与双臂和头部一起达到 动作的平衡。在色彩上减弱了卧睡少女的明度,从而使主体更加突出。画中姑娘裤子的红色,画家曾经反复了多次,因为这块颜色在画面上明度最高,也是最暖的,它对画面的整体情绪甚至地域色彩习惯都是相当重要的,最后,画家选定了偏中性的土红色。为了整体视觉需要,画家把最亮和最强的色彩都集中在主要人物身上,通过她的色彩、动作来引导观众的视线。

 王沂东所走的创作道路是一条红色堆就的路,情爱,作为人类永恒的主题,红色可以说是最具代表性的色调。《洞房里的新娘》整幅画通透着纯正的大红色,毫无娇揉造作之感,恰恰衬映出了新娘柔情似水的白皙面庞。王沂东的创作大都是不强调情节的肖像画,但这些画中所包含的深刻内涵却是无限的,换句话说,王沂东是在巧妙的运用红色挖掘情爱这个永恒的主题。

 从纯粹的绘画意义上讲,《春天毋忘我》这幅画构图简单直白,动作、表情平平淡淡,“形之于外”的东西无从发现,但红色坎肩讲述了一个少女无限的遐想的春天的故事。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是自远古以来人生的两大美事。《花烛夜》画中一角的新郎醉眼朦胧,憨态可掬,无限的期待都化作一杯兰陵美酒,在红彤彤的烛光照映下,新娘的羞涩、机敏和纯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这杯酒,承载的是新娘对美好生活的企盼和终生幸福的依托。

驴儿嘀嗒嘀嗒的蹄声,在桃花盛开的山谷里回荡,《沂蒙小调》这幅画可以理解为《花烛夜》的续篇。在黄河流域,在鲁南沂蒙山区,这种桃源美景式的画面,都曾经映入过我们的眼帘。画中魁伟而憨实的鲁南汉子身上凝聚了中国农民的十大与伟岸,他们可靠诚实,对生活充满信心。身穿红袄的新娘欣喜而安祥地端坐于驴儿的背上,他们别无他求,恬淡的生活是他们的全部。画家两次利用红色的音符奏响了心中的沂蒙小调。

 艺术创作,是生活的提炼与升华。没有主旋律难以成为音乐,一个主色调,规律性地多次出现,则可以强化一个主题,红色作为一个主旋律,王沂东所演奏的是他心中华彩乐章。

 王沂东在《我有一个梦》中又一次试奏了一个红色梦的交响。对化合物神态的把握,是王沂东深刻挖掘主题内涵的基本手段之一,《早来的春天》使人们想起文艺复兴时期画家达.芬奇《蒙娜丽莎》那永恒的微笑。人类是大自然的尤物,表情,是大自然唯一赋予人类的展示内心世界的窗口。画中那不易察觉的甜美微笑,来自于画家深入准确的观察及表现能力,来自于画家深厚的把握功底。

 《吉日》满堂红色的强烈冲击力再次将红色推向高潮,在《烛光》中,红色在变化,红色在展开,红色在发展。王沂东在一九九六年的《山里的新娘》中,再次将镜头摇向婚礼,背景垂落在牡丹花布的“闹”,和前景人物的“静”,形成强烈的动静视觉反差。“T”形的构图,红与黑的对比,展示的是沂蒙山汉子的雄壮和沂河水女人的柔美。

 我们细细品味这由《雪落无声》,画面中没有雪。“雪”在这里的寓意着冬天,冬天是中国农村的闲暇季节,炕桌上盖着红布的筐里,是新婚**的柴米油盐,从容而安祥的表情,厚厚的红棉裤、坐着的红棉被还有侧开启儿的红棉袄,这是女人生活的全部细节。

 纵观王沂东的所有作品,构图处理上大都朴实无华,色调也力求单纯,不靠雕虫小技来哗众取宠,在造型的简洁里力求得深入,在色调的纯粹中寻找变化,这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厚度和悟性。《新娘》的构图、动态再简单不过,色调纯粹之至,正是去除了表面的浮躁,画面人物微妙的内心世界才得以和观众无障碍的交流,新娘那纯洁的目光才一览无余。

 讴歌女性的美,是王沂东创作题材的主要成分,他用锐利的画笔,对所画人物进行着深层次的雕琢。和他的其他作品一样,《遐想》选择的是一个简单的侧坐动态,画中道具没有多余之物,只有一个木质蜡台,还有两个红红的石榴,和他的整体风格产生链接。

 《陌生人》中没有陌生人,只有一双美丽而稍显惊诧的目光已将主题延伸向画外,这种奇异的效果靠什么?靠的是一个精彩瞬间的选择,和对这个选择那微妙而深入的解析。缠的红线团、贴的红对联,如果留意,剩下的一角也是红色的。

如果说《陌生人》是画外“形”的介入,那么,《旷野的回声》和《山那面传来的歌声》则是画外“声”的传入,这种“形”和“声”导入,使作品的界面得以无限延伸,幽暗的背景中,姑娘在聆听画外回荡的歌声,一种青春的张力在涌动。

 如果说安格尔的《泉》所表现的是一种欧洲古典“纯粹的美”,那么王沂东的《泉》则是生命的流淌,是现代人文精神和戏剧化的融合。

 喧闹的鞭炮声和锣鼓声过后,是婚礼的最后一个情节“闹房”,在广大的中国农村,这一风俗不知已经演绎了多少年。《闹房》中新娘的羞涩与忐忑不安,新郎在憨实而急迫的期待,亲朋好友的意犹未尽,展开了中国农村的田园风景画卷。一个民族的画家,只有他具备了深厚的民族文化功底,并且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讴歌这个民族的文化,他才有可能成为世界和不朽的艺术家。王沂东在孜孜以求地追寻中国文化的根脉,(《梳妆》、《石榴熟了》)画中任何一个物件的出现,除了和主题密不可分外,都和这个脉系相连,中国文化的脉系已经延伸到王沂东作品的神经末稍,红色,作为黑、白、灰中的中性色,也将保持永不衰竭的魅力。

 作为一个成熟的艺术家,王沂东已经走过和正在走着辉煌的历程,他是中国浪漫主义古典油画的实践者和大成者,在中国当代美术史上,他在靠他的画笔,靠他选择的红色,靠他皈依的东方文化图腾,圆他那少年时期留在鲁南沂蒙大地的《红色的梦》。

? 画家王沂东简介

?王沂东,1955年5月11日生人,山东人。现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王沂东是当今中国最具实力的油画艺术家之一。他游刃有余地将西方古典油画的精湛技法?与中国民族文化的审美意蕴融于一体,成功地再现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他的作品笔法精细严谨、造型线条分明、形体结构准确并擅长表现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以古朴凝重而又俏丽灵动的艺术魅力扣人心弦。王沂东出生于民风纯朴、山川如画的鲁南乡村。故乡的山水赋予了他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深刻精神内涵的艺术气质。他的作品深情地辉映着他所深深眷恋的那片热土。王沂东对古典主义大师的表现技法兼收并蓄,融汇中国传统文化的艺术语言,将油画创作的基本技巧与作品的情致结合起来,以金色、白色、黑色和红色等几种主要的对比与渗透,实现了画面凝重而不呆滞,强烈而不生硬的艺术效果,具有一种含蓄而动人的内在美。王沂东的画于静态中展现动态,在稳重中挥洒灵秀,从色彩中寄托内涵,犹如一坛陈年佳酿,洋溢着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艺术风采的醇厚,回味着中国宋代工笔流韵的清香。

王沂东对家乡沂蒙山有着浓厚的感情,山村的人物和景色成为他绘画的主题。其作品曾在新加坡、法国、意大利、日本和美国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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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画艺术是中国绘画特有种类,历史悠久,遗产丰富,理论备赅,自古至今大师辈出。由于题材范围及艺术分域的限制,它的难度相对更高,对画家的文化素质与功力底蕴的要求更为严苛。方纪龙的工笔画中,处处展示非常精到的一手勾勒功夫。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孙克先生对方纪龙的工笔画极为赞赏,他说,“方纪龙的工笔画以线描为主,勾勒传神行笔微战,流转中寓迟涩,而顿挫中含腴润,可感到行笔的专注与力度,从而避免了大多线描勾勒的疾滑、率易从而令人产生的单薄、枯索之病。应该说,在线描艺术上,他的作品是继陈子奋之后,达到较高水准的一位”。

方纪龙的早期作品,已显露出在线描方面的才华与追求。1974年作的以鲜桃荔枝为主题的条幅上,蒙陈子奋先生题识“荔香桃熟寿千春”“纪龙画友近学宋钩,精进不已,此作笔力道劲,赋色淡雅,诚佳构。”此画确是一件洋溢着勃勃生机的作品,不但线描精严,“笔力道劲”,而且画面结构合理自然,节奏疏密变化有序,可称功力情韵俱佳。陈师的题识中,称赏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方纪龙对艺术技巧的态度是比较通达的,他并未在线描方面划地为牢,他优游于线描、敷彩(或用传统重彩或用淡色如西法水彩)以至意笔之间。在精严的线的节律之后,他时而轻松传神地以意笔点睛般衬以鸟雀或湖石,别有一番磅礴潇洒之气。此时他并不考虑“纯的问题,或许他想的只是完成一件艺术作品而不是制白描画稿。

就中国绘画来说,线是最基本的造型语言,而且由于以毛笔为工具的书法艺术的发展形成“书画同源”的理论,其结果便是线条审美意识已经深深融合于全民族的文化观念中,数千年传承不隳。线描艺术的发生发展并不断出现高峰的历史贯穿于整部中国美术史中。从顾恺之、吴道子、李公麟到陈洪绶,标志着线描艺术曾经达到的高峰。近代以来擅此道者虽不乏人,但由于西方画法及观念的引进,难免影响学者精神旁骛,专精者实在不多。因之上世纪50年代《陈子奋白描花卉集》一经问世,即令画坛震动。几十年来陈子奋白描之名愈传愈远。画家潘主兰先生论子奋白描,认为他笔法得于篆书,“冶邓(石如)吴(昌硕)之法于一炉,笔力道劲,气息体势深厚,白描勾勒有顿挫,有战掣,有变化,功力源于篆书。”这是很深刻的评论。金石入画,是道咸时期文人画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现象,促其发展直至出现近代吴齐等高峰(据黄宾虹语)。而子奋先生以金石笔法入白描,令白描于诸多高峰之外又出一新天地,则是子奋对这古老艺术的一大贡献。

方纪龙的工笔花鸟独到处在于完全以线描为基础、为骨架,并进而令线描具有充足的造型表达力,在线描书写迹象变化运用中令画面丰腴饱满、骨肉匀停而充满生命。孙克先生认为,方纪龙的线描真脉得之于陈子奋,“他以自己不懈的努力在绍述和发扬着子奋先生在线描艺术上的追求和理想”。

除了花鸟画线描艺术的登峰造极,方纪龙在诗文和书法方面均具有较高的造诣。画上题诗是中国文人画的优秀传统。孙克先生在为其画集作序时说,假设在西洋油画、水彩画上题上许多字再盖上朱红印章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反过来如果吴昌硕、齐白石的画上没有了题识,那么不仅失去了最引人玩味的内涵与趣味,其形式美感也就变了味。李可染的山水画上都有题字和多枚印章,人们只感到文化气息的丰富和品味的高雅。当然,这些也“只可为识者道,不可对外行言”的。方纪龙画上的配诗,言之有物,情感真挚,格调高雅。方纪龙的书法非靠“天才”,而是有根底的,年青时方纪龙得到近代书法名家沈觐寿先生的亲传,以初唐褚遂良的古朴、端严、清润、丰腴的楷书筑基而成,所谓“刚健含婀娜,端庄杂流丽”,也十分配合他的画面风格,这方面他是经过熟虑慎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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