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中国行丨当楚服穿越千年遇上现代设计 纺大教授解读服饰古今碰撞融合

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张歆 通讯员 尹佳丽 王亮楚服距今两三千年，传统古老，现代服装设计出现于工业革命之后，是舶来品。浪漫奇诡的楚文化碰上现代服装设计，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11月9日，武汉纺织大学教授郭丰秋走进湖北省图书馆长江讲坛，解读楚文化在现代服装设计中的交融与碰撞。楚人审美趣味穿越时空郭丰秋认为，楚国文化之所以别具特色，是因为它大胆吸收了中原地区的华夏文化和南方的蛮夷文化，将南北文化融合融汇。楚文化中的老庄文化、楚服文化、楚漆器文化、《山海经》文化都在现代服装设计中得到传承与运用。楚人“细长丽”的审美趣味，瘦长、繁盛、新奇的服饰式样，也巧妙地跨越时空。现代服饰中，也不乏收腰、不对称裙摆、龙凤转换的纹样等设计，这些在出土的楚国墓葬中也能找到对应。郭丰秋谈到，虽然出土的铜人、陶俑等都有腰，但北方的大都膀大腰圆，而楚国的则较为修长，如信阳长台关楚墓彩绘木俑。如何让人显得修长呢？一方面是腰带很宽，把身体衬托得纤细，二来腰系在胸下，视觉上拉长了腿的比例，所谓“胸部以下全是腿”。除此之外，还会给人戴上高冠，显得高挑。在国外设计师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楚文化的身影。以老庄文化中道法自然的理念为例，时装界“朋克之母”Vivienne Westwood在2018年春夏男装上印有“道”字，塑料纸、丢弃的垃圾也成为服饰的组成部分，展现保护环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主题，夸张、怪诞之余也充满趣味和活力。“设计无国界，文化会带来共鸣。”郭丰秋总结道。服装无小事迪奥出品女士半身裙，标价近3万元，却引起了中国网友的“声讨”，被质疑抄袭中国传统马面裙；2024年春节，马面裙成为“新春战袍”，作为全国最大汉服生产基地，山东曹县靠马面裙销售三个亿……当下，一件服装就能引起“轩然大波”。郭丰秋认为，迪奥的“抄袭事件”和春节马面裙的“出圈”说明了“服装无小事”。在古代，服饰制度可以规范人的行为，是维护社会秩序的有效工具，在现代社会，服装是日常的生活品，是内心的感受和暗示，也承载着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情感依赖。“可能大家也注意到了，在表达中国文化时，设计师也会陷入刻板或套路，使用旗袍元素，纹样多是龙、凤、牡丹、花鸟。”郭丰秋介绍，当下，中国服装设计的文化自觉历程正在从觉醒、反省走向超越，设计师不陷入元素的展现中，而是把中国文化作为灵感的来源，用服装表现人类关注的共同话题。比如2020年盖娅传说的若水系列，采用中国传统山水画中的水墨晕染、留白，塑造出和谐自然的意境，北京服装学院副教授楚艳2017年的系列作品“楚和听香”，灵感来自敦煌莫高窟，模特的体态传达了中国东方那恬淡、典雅、平和的美学风格。郭丰秋补充，当下的“新中式”很流行，但其实在T台上，2020年之前就已经有了“新中式”的展现，“T台往往展现设计师的创意和理念，不一定是让人穿的，而是告诉大家，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